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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名师严师出高徒·连载】感受孙慰祖

发布时间:2015-05-11点击量:

孙 慰祖别署可斋,1953年生于上海。1971年从师。 现为上海博物馆研究员,中国艺术研究院•中国篆刻艺术院研究员,西泠印社副秘书长、上海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。出版专著、编著有《孙慰祖印稿》、《印中岁月 ―可斋忆事印记》、《两汉官印汇考》、《古封泥集成》、《孙慰祖论印文稿》、《唐宋元私印押记集存》、《可斋论印三集》、《邓石如篆刻》、《陈鸿寿篆 刻》、《中国印章—历史与艺术》、《历代玺印断代标准品图鉴》等34部。

  韩天衡老师把艺术创作与学术研究,形象地比喻为一个真正艺术家的双翼,惟有如此才能飞得更高、更远。在当今篆刻界,孙慰祖先生就是这样一位艺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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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丁亥六月,家洪兄送我一本孙慰祖先生的《可斋论印三集》,这是他继《孙慰祖论印文稿》、《可斋论印新稿》后的又一本印学研究文集。轻轻地翻阅这本厚厚的 书,闻着散发的油墨清香,这些洋洋洒洒近50万文字,是他在近四年间完成的,我又从书橱中取出《孙慰祖印稿》、《孙慰祖印选》等书,这些书也是近几年出版 的,至今,己出版编著、专著二十一本,厚厚的一大摞。丰硕的学术和创作成果,显示了孙先生深厚的学养和充沛的精力,敬佩之情油然而生。那日家洪兄告诉我, 孙先生偶得余暇,于是,欣然同往拜访。

   平时孙先生很忙,偶尔见面也是行色匆匆,但他随和,健谈,其话题大多是围绕印展开的。记得,去年青田石雕博物馆成立时,孙先生作为嘉宾,我也有幸厕身其 中。当时,可谓印坛名家大聚会,有不少慕名者找孙先生探讨和交流,既使在饭桌上,谈得最多的也是印学。我知道,孙先生素来不喜应酬和张扬,许多采访都是被 他婉辞的。他曾多次说过,时间不少了,总想静心做些自己感兴趣的对印坛与后人有点用的事情。搞这一行做不了热闹于市的明星。因此,那日,我并没有讲明采访 的意图,只是轻松的聊天。当然,不知不觉地谈到他的研究和创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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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多年来,孙慰祖在印学研究方面,从课题方向,研究方法,到学术观点,都以其开拓性、前瞻性和首创性的学术风格,取得了有口皆碑的突出成果:主持完成了上 海博物馆“中国历代印章馆”,这是国内外第一个中国玺印篆刻陈列的展品体系、论述体系,填补了文物博物馆陈列中古代印章专题的空白;确定了对古代封泥的断 代、辨伪、形制的规范标准;通过一方出土残缺封泥的复原并破译,解决了马王堆自发掘以来三号墓主人的身份确定;通过对上海博物馆新收《淳化阁帖》的收藏印 迹的考证,为版本的次序提供了新的可靠依据……

  当我说起这些,他只是淡然一笑道:我的工作就是研究,这是社会赋予的使命,也是我的岗位职责。自1985年到上海博物馆从事篆刻研究工作始,他就把学术研究作为第一要务,篆刻、书法创作及其他雅好也只能退而次之。

   印学是一门边缘学科,对其研究历来是冷清的,但它是中华文明一个不可或缺的支脉,其中丰厚的文化底蕴、学术盲点充满了诱惑。孙先生说,作为一个热爱篆刻 的研究者面对千百年来的遗物,打破了时空的隔阂,畅达的思绪与古人自由地对话交流,你能无动于衷?说话时,他的双手在胸前比划着,仿佛捧着一堆古印,眼中 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多少次,为了一个论证,他在黄卷青灯下,穿梭于上下三千年印史中,执着地燃烧着自己岁月年华,有寝食难安的苦恼,有豁然开朗的愉悦…… 甚至,为了研究和写作,“挤走了作为一个儿子本该更多奉献给衰年父母的时光”,这成为他无法弥补的痛。他所承受的痛楚背后是“责任” 两字。值得一提的是,孙慰祖的论印文集出版后,收到了不少“粉丝”的来信,有的书不到一年就告罄,又再次加印,这使他拥有了一份“吾道不孤”的欣慰。生活 在这种苦乐交织的心境之中,他乐此而不疲。

  “或许,再过几年,我就会从研究岗位退休,肩上的职业责任就会轻些,就可以化更多的时间来创作,必竟我是个有着四十余年刻印工龄的‘老工人’呀!”言语中透露出孙先生的幽默和自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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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相对于严谨的学术研究而言,篆刻创作成了孙慰祖放飞心灵的自由空间,是他手中的铁笔驰骋的天地。“创作是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。”谈起创作,孙慰祖的语气有些激动。“非人刻印印刻人”,这是我套用的一句名言,足以表达孙慰祖对创作渴望的一种状态。

   作为一个学者,孙慰祖是理性的。他对传统充满着敬畏,能清晰把握艺术发展的规律,保持着自己的独立品格。作为一个篆刻家,孙慰祖又是浪漫的。他在思辨中 体验古典,同时又以现代人审美的眼光来挖掘、阐释新的美。他的篆刻路子宽、面目多,这缘于深厚的古典对他的熏染。他的过人之处在于,没有因此受到拘泥和束 缚。他说,如果要创作若干方印,自然要用不同的形式去表现,如果是重复自己,对我的个性而言,就似乎失去了一种创作的乐趣。平实的话语道出了一个艺术家悟 性和才智。

   品读孙慰祖这么多年来在国内外一些大型展览上露面的印作,他没有故作古奥或标榜新奇以炫人,于篆法、章法、刀法上既有察微入细的巧思和推敲,又有随之即 成的洒脱和率意,方寸之间或雄浑、或清朗、或质朴、或典雅、或平实、或险绝……于古韵今风中,展现出富有个性的审美语言,给人以激赏的快意和无穷回味。

   学术的艰辛滋养了孙慰祖的心胸,开拓了他的眼成了他创作无限灵感的泉眼。学术与创作的互动,在他身上结合得是如此完美,使之心手两畅。临别时,我问,现 在手中有新的研究课题吗?孙慰祖笑答:“有,脑子中总是思索着许多新的课题,自己想要弄明的问题,苦恼的只是时间不够呀。但我喜欢寻觅新的课题,从中享受 发现带来的乐趣。”笑声中,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学者、艺术家所肩负的深沉使命感,以及对艺术的渴望、真诚和执着。